“我危言耸听吗?”高俅言辞恳切:“官家,从起义事发到上奏天听要一月有余,朝堂再抽调兵马镇压也要三月至六月不等,王中丞刻意隐瞒不报,而那方腊可以在一月之内召集数万民众,焉知他不能趁此机会壮大势力?若真等他们发展起来,朝廷再要解决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王黼,你好大的胆子!”

王黼匍匐在地:“官家,臣,臣确实不知此事啊!”

高俅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禀官家,王中丞隐瞒此事其实是有原因的。”

赵佶蹙着眉:“高俅,你知道什么就一并说了吧。”

“是,官家。”

高俅在脑子里组织语言,若此事说不好赵佶难免会对他也心生芥蒂。

“禀官家,那朱勔得以天恩在平江府应奉局为官家搜寻花鸟奇石,可他却阳奉阴违利用此事为自己谋利。他摩费官钱,百计求索,勒取花石,此举导致百姓备遭困扰涂炭,使得众多中产之家全都破产,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

“他假借为官家办事之名从官府索取钱财,却对百姓巧取豪夺,如今他已有田庄十所、良田三十万亩、岁收十万多石。”

“昔日蔡京被斩后官家下令停运花石,可朱勔又在声色、狗马、土木、祷祠、甲兵等事上继续行剥削之举。”

“官家,那朱勔所作所为皆是因一己私利在抹黑朝廷,因此方腊等人以讨伐他为名起义时众多百姓响应。而王中丞隐瞒此事则是因为他与朱勔沆瀣一气!”

高俅最终看向王黼:“王中丞,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胡说八道,高俅,你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高俅转身跪向赵佶:“官家,这些事都是两个从平江府逃出来的人告诉臣所知,官家可召他二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