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暄忍不住自嘲一笑。
在生死这种事上,他发现自己格外得命好,不管病得多么严重似乎都会很快就痊愈。
季暄侧过头往全寿身后看了看,在看到整座寝宫内除了自己和全寿再也没有别人后,季暄本就没有什么光彩的眸子又黯淡了几分。
察觉到季暄的动作,全寿赶紧道:“陛下和娘娘方才来过,他们心里还是记挂殿下的,陛下罚殿下只是一时气急罢了。”
“是吗?”
季暄此刻的嗓子跟被刀片剌过一样,火辣辣地疼,只能哑着嗓子微微挤出一点声音,眼睛也因为高热发红还盈水光。
见季暄这副模样,全寿于心不忍,不想让季暄再伤心伤神,打算继续编假话:“当然了!陛下他……”
“七皇子季暄接旨。”
还没等全寿继续编下去,两个太监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明黄色的圣旨。
见状,季暄挣扎着起身,在全寿的搀扶下费力下床,跪到了地上。
只是白天季暄跪了将近半日,膝部早就是乌青红肿一片,方才全寿上药时都不敢使劲儿碰。
这会儿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季暄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向一边倒去,若不是有全寿扶着,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
传旨的太监毫不客气:“殿下,这接旨可要跪好,不然奴才这头也不好交代,接旨不跪,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全寿听了气愤,他们殿下腿都那样还怎么跪!而季暄默不吭声,扶着全寿的手臂跪直了身体。
见状,那传旨的太监才慢悠悠地念起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