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摇摇头,“并没有,这只取决于你。”这样的回答极具个人风格。

“请陛下以蒲草裹轮,免伤泰山草木。”齐鲁之地闻讯而来的儒生跪于泰山山门前,齐声跪请道。

顾衍乘车跟在嬴政的车架后,距那些儒生还有一段距离都能听到他们的慷慨激昂。他头疼的掀开帘子,打算亲自去处理这些腐儒。这些儒生用这种离谱的理由阻拦嬴政,不过是另一种不承认嬴政为皇帝的方式而已。

不过要是嬴政在这里下令杀了这些人,恐怕日后各地的儒生的唾沫星子能喷死他。

但是想想现在还在临潼修养的荀子,顾衍抽抽嘴角觉得自己多虑了,有这位儒家大能在,哪有正统的儒生敢会对嬴政有微词?他们这些人最重要的是被君王看重,然后荣升高位。在科举推行顺利的今天,他们最好的出路就是尽量将自己的学说向皇帝喜欢的方向靠拢,然后参加考试博取功名,而不是在这里给君王平白无故的添堵。

他用鸱枭杖敲了敲车辕,将韩徒召过来低声说,“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

“诺。”

韩徒领命拍马向前。

越丫坐在车内为顾衍添了杯水,然后笑着宽慰顾衍说,“陛下定会处理好的,主君不必担忧。”

顾衍抿了口蜜水,轻轻将陶杯放下。前些天,他给太学的博士们画了几张远洋船的图,在船舱增添了水密仓,又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六分仪给张苍做参考,眼睛有一次堕入黑暗,所以即使现在正是天光乍亮之时,他也感受不到丝毫光明。只是手伸出窗外,感觉暖暖的。

这一路走了几个月,从冬天走到春天,春风拂过顾衍的脸颊,调皮的逗弄他没有束紧的头发。顾衍抬手将零散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用空洞的眼瞳望向越丫,然后说,“确实,陛下已经不用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