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刚刚说匠人们想了新的制造钢法,将生铁加热融化又加了些其他矿石。”顾衍敲了敲案几,“这是炒钢,我在信件里也说了,还附了鼓风机的做法。但同样也说了,还是高炉更好用,匠人们估计是迫于你的无奈才说是新的制钢法。”

他说到这,谴责的看向嬴政。

然后不仔细看信,还压榨劳工的嬴政就仗着顾衍看不到,撇了撇嘴

“炒钢之法不是最合适的,它将铁中碳的含量降低到了万中有一。”

“但太过极致也不是好事。”嬴政摸着下巴,“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碳太多铁便很脆,碳太少又无法做成想要的形状,也就是可塑性降低。”其实顾衍也记不太清了,这些他还需要看到实物才能确定——他毕竟不算专业人士,但糊弄不好好预习的学生政肯定够了。

“所以若是想要更好的钢,要将碳含量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

“所以,我们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让铁在液体状态下就成为钢,这样才能达到量产。”其实如果只是做合适的钢,现在的技术就能达到,但量产是个问题。

精力充沛的嬴政又拉着顾衍问了很多问题,一时间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咸阳郊外的书院,窗外是芳草摇曳,房中是书香墨香。

顾衍端起仆从送进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感觉他问题实在太多了,想了想自己的基础班课本在书斋,又觉得可以让嬴政看看自己的努力成果,给以后乡村学校的建设做个参考,然后就问嬴政说,“我在岐山脚下有个书斋,公子愿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