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对孩子们太过苛责,孩子贪玩乃天性,太拘束反而不好。”顾衍温声对韩徒说,越丫倒是替韩徒说话,“黔首无礼,冲撞了贵人不美。少主心善,不代表无礼百姓就真的感念您,保不准还想着欺主,韩徒管严些也好。”
刁奴欺主虽然不常见,可不代表不存在。更何况少主看起来实在太和善,那些刁民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里议论他,就是越丫都听过几次难听的话。
只是怕脏了少主耳朵,韩徒在背后处理了罢了。
顾衍点点头,“懂规矩也好,不过罚的还是莫太过了。”他对韩徒和越丫做的事情很清楚,那些百姓背后如何议论他的愚蠢也略有耳闻,不过他是不在乎的。
那些孩子是这个社会的未来,要让他们认识到‘国家’的概念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要做。他现在不过是在走艰难的第一步罢了。
让韩徒和越丫自己去忙,顾衍独自往后室去。
“少主还是心善,教他们识字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赏了,哪里有给那些黔首日日鸡卵和乳酪的道理?”越丫清点着明日的吃食,和在一旁记账的韩徒抱怨。
韩徒倒是没有赞同她,反而说,“施以小惠,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孩子对少主有几分感念,至于忠心与否,是书中所讲。他们若是仔细学了,自然会对少主忠心。”他跟着顾衍讲学,还是听了一些的。
越丫还是不满,在她看来少主就是太心善,若是缺忠心的奴仆,以法拘之便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但少主聪颖,她有时又觉得是自己愚钝,不懂少主的计策。现在抱怨,不过是可惜这些吃食。普通百姓哪里能吃这么好啊!
因为少主和政公子的努力,如今的农人在少府的‘帮助’下都建了水骨龙车和磨坊,下田种的麦也算是逐渐进入日常的餐食中。听农官说近年粮食的产量增加,而赋税未涨,很多农户都有了些余粮,日子也好了不少——孩子自然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