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点了一下头,全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正准备离开,滕致远忽然叫住了蓝汐,问:“为什么救我?”
他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完全不知道是谁给他做的手术,如今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滕致远有些不能接受。
但凡蓝汐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恨意,他都不会这样。
蓝汐将手插进了衣兜:“救你是因为我是医生,你又恰好到了我手里。但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如果哪一天你倒在路边,我绝对不会救你,所以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悔意和歉疚,我不需要也没有意义。我现在只希望你能配合治疗,尽早出院,毕竟我挺恨你的,看你实在不太舒心。”
滕致远有些哑口无言,静了须臾,他说:“我知道了,我会配合治疗的。”
离开病房,蓝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哪怕是碰见过来探望的滕雨萌都没有那么闹心。
回到办公室,蓝汐接到了滕白屿的电话,无非就是询问滕致远的状况,听说滕致远还活着,滕白屿沉默了许久才出声:“便宜他了。”
滕白屿对滕致远的恨远比蓝汐要强烈,不然他也不会做的这么绝,亲手将滕致远送进监狱。
但恨一个人太累了,不仅会内耗自己,也会伤到亲近的人。
蓝汐刚想劝解滕白屿,明显的震感忽然自脚底传来,灯管摇晃,墙体颤抖,墙灰扑簌簌的抖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会议通知跟着弹了出来,蓝汐只能匆匆挂断电话,赶去会堂。
这次会议的规模很大,由院长亲自坐诊,能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几乎都过来了,蓝汐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落座,安静等待。
约莫过了五分钟,院长拿起话筒说:“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