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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洛琪带来的两位女助手的帮助下,简亭灵也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才穿好整条礼服裙。
国际知名的造型师被请来为她化妆、做发型。不过她底子太好,费尔和洛琪都强烈要求,不得用过多修饰磨平她的个人风格。因此,这两个环节倒是省事很多。
饶是如此,简亭灵仍觉得自己像个芭比娃娃,被别人抬起手臂、腿脚、头颅,一层一层地穿上华美服饰,再细细地描上彩妆,梳散头发,佩戴耳环、戒指,贴上临时甲片。
可等面对镜子时,才发现一切都值得。
她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直到对镜抬了好几次手,又转了两个身,简亭灵才接受了这一事实。
镜中的女孩身着精致繁复的礼服裙,将剔透易碎却无限绮艳的琉璃玫瑰穿在身上。
玫瑰向来给人以婉约、艳丽、浓艳的感受,似乎往往用来在传统语境里,特指某一种气质的女性。
可与这些被规训过千百次的平庸美感不同,她却从镜中的那个人身上,看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味道。
她像荆棘带刺,又像濯于清涟。连柔美的玫瑰也被她穿得桀骜不驯,有种潇洒的、凌驾于性别之上的力量。
你不会将她视作任人采撷的娇花,或者高高在上的明珠。你会将她视作一把玫瑰色的长剑——护佑高尚,披荆斩棘。
她更像一个符号,但不是“女性的理想模样”,而是“所有人类的理想模样”。
费尔和洛琪在更衣室外等了许久,看到她,激动地站起身。
费尔脸上的每条沟壑里都深深藏着笑容,毒舌的恶童洛琪此刻更是虔诚地像个天使,满眼都是目睹圣主降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