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亭灵幽幽看她一眼。
“我要说这歌是我写的。你信么?”
她那双墨瞳生得极为清亮。当她情感浓烈时,双眼也像会说话似的。
本是两口漆墨般的深井,却从水底卷起雪亮的锋芒。
阮夏曦晕乎乎的大脑,蓦地被这两道凛冽的刀锋,割得清醒过来。
“……?”
她张大了嘴,一个“啊”字惊愕地卡在候间。
昏沉的酒意早飞到九霄云外。
她瞪大双眼回望简亭灵,想起她弹黑钻时的行云流水,打架子鼓、弹吉他时的游刃有余,对万千乐器和作曲技巧如数家珍的知识储备,还有被周晓戏称为怪物的绝对音感。
一边是被质疑了二十多年“江郎才尽”、再无像样作品问世的大教授。
一边是才华锋利,屡出佳作,连倪景言和林砚礼都赞不绝口的唱作才女。
“我信。”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阮夏曦才从牙缝里,硬邦邦地挤出这两个字。
她只是个旁观者,却依然,感到了一种钻心剜骨的心寒。
冷得手臂上都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然后才是后知后觉的愤怒,双手都情不自禁地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