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一掀开,感觉能有半只猪的肉,对方拿了一个大碗,套了个袋子,用铲勺颠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两手一收,举起来往宁嘉那里递,“来,学生,来。”
宁嘉受宠若惊,赶紧拿过去,对方说:“就米饭吃,倍儿香。”
宁嘉赶紧道:“谢谢,祝您新年快乐。”
“哈哈哈,看看人家。”
便拿着肉上楼,吃了半块,觉得有些腻,便掏出沈亦承在她冰箱的藏酒,也不管谁和谁,倒在一起,丢进去两片薄荷,喝了一口,上头。
慢慢就把一杯喝干净,倒在沙发上,流出眼泪。
她好像不是在等沈亦承,也没有等任何人,似乎在等一种结果降临。宁嘉听着楼道里“肉来喽”,那种欢乐、喜气洋洋的感觉,就觉得此生从没有如此痛苦过。
什么没吃过?什么没看过?她甚至还有一把亮晶晶的钻石。
宁嘉什么都有过,又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卧室的抽屉,将一大罐安眠药掏出,倒在手上,一大把,像吃糖那样塞到嘴里,过了一阵,胃翻江倒海,肉啊药啊,根本没有吸收,全吐了。
脑袋太晕,宁嘉勉强冲了厕所,洗脸漱口,往外走的时候,咚地倒在地上,宁嘉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反胃,还好她昏过去了。
宁嘉酒醒了。
她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宁嘉下意识觉得对不起她爸爸,然后第二个对不起的就是沈亦承。
她想道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上了呼吸机,头顶是医院的天花板。
身体很难受,她侧头,对上沈亦承的眼睛,心里猛得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