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又停了一站,陶竹抬头看,又到了另一处森林公园,和刚才那一处毫无区别。
陶竹要抓狂了,这到底要怎么下车!
很害怕就这样丢了,无数次想要点开微信,找蒋俞白求助,但陶竹忍住了。
当车走到地图上看起来像是市中心的地方,外面的景色也从户外丛林变得高楼耸立的时候,陶竹按下了下车键。
有人,有店铺的地方,至少不会丢。
这里的地铁不叫地铁,叫火车,陶竹在炎炎烈日下鸡同鸭讲问了半小时的路,才两眼发懵地找到火车站。
这一天大概注定是个不太平的日子,她以为她的公交卡可以刷进火车站,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进来了,但是却被查票的人抓住她逃票。
她慌张的用英语解释,但对方两个警察还是给她开出了两百刀的逃票罚单,并且她因为这章罚单而坐过了站。
早上九点多信誓旦旦地从家出发,真正到学校时已经晚上七点,学校里的老师都下班了。
这一天,除了收到一张折合人民币一千多的罚单,陶竹什么都没做成。
夜幕缓慢降临,荒无人烟的夜晚,四周充满了寂静,空荡荡的街头偶尔跳出几声蛙叫,再没其他声音。
陶竹坐火车回到市中心,发现自己应该是中暑了,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蹲在地上想吐。
语言障碍,陌生的街道和城市,不同的文化,让她在没有蒋俞白的地方,寸步难行。
有当地人朝她发出友好的询问,陶竹难受到说不出话,不想让别人担心,自己撑着,坐到路边的椅子上。
夜晚月凉如水,铁椅冰凉,陶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像个孤独无助的小孩,闭着眼,思绪混乱。
她坐了不知道多久,总之天已经很黑了,感觉到身前有人影她才睁开眼。
黑色长裤下,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出现在她眼前,清瘦的手臂搭在身侧,朝她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