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这次陶竹回家,他颇造出少年有成,荣归故里的景象,彩炮里涌出来的彩色纸带从陶竹下公交车跟到了家门口。
幸亏她这次回来待的时间短,要是待的时间长,陶竹毫不怀疑爷爷会给她安排一次全村巡演。
只回来三天,陶竹哪也没去,就在家待着,观察陶九的情况。
陶九的手术已经过了半个月,虽然是“癌”,但如王雪平所说的,这不是一个很大的手术,陶竹回家时陶九已经出院有几天了,除了饮食上要注意的地方多,其他时候像个没事人一样。
陶九并不知道陶竹已经知道了他的病情,第二天去换药的时候欲盖弥彰地说要去市区公园里锻炼,陶竹也就配合着他假装不知道,但她有些不放心,在陶九走了十分钟后追了出去。
陶竹看见陶九站在公交站台前,从厚夹克里掏出来准备好的病历,但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却不太好。
陶竹从公交车站牌后面跟过去,无意间听到了另外两个同样在等车的伯伯对话。
“你还敢找他做小工?他在北京把人给撞死了,回来自己就得了癌症。”
“啊?把人撞死了?”
“撞死啦!”那人说的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一个女的,肚子里还有个娃娃,一尸两命给撞死啦!听人说那娃娃头都露出来了,就是缠上他了!报应!”
这都是哪跟哪?陶竹站在公交车牌后,看见陶九用尴尬但又讨好的笑容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伯伯。
陶竹认得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