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天花板没有这么白,抬头是被雨浸染过的黄褐色。
两个小女孩曾经躺在一张床上,互相交换梦想,小陶竹说想去北京打工,以后一个月赚3000块,每个月给果果邮寄50,3000对于山村长大的她们是个太遥远的数字,果果的梦想是去省会那边找爸妈,一个月赚1000,答应给陶竹每个月10块钱,不用考好成绩,一个月买三杯奶茶。
在小女孩眼里,没有通货膨胀,父母家人永远不会老,也没有纸迷金醉的名利场,根本想不到,那时候为了一个月50块和10块钱还要吵架的两个人,在长大之后,会站在名利场的最中间。
程果哭累了,两眼涣散地看着天花板,脱力地问:“小桃儿你说,课本是不是骗人的?”
陶竹:“为什么这么说呢?”
程果:“以前咱们学《五柳先生传》,课本上写的清清楚楚,不为五斗米折腰,老师也是这么教的,可我觉得这个社会全都变了,大家笑贫不笑娼,只要能获得得到更多钱,就是一件值得追捧的事。”
就像程果没有问陶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一样,陶竹也没有问她和蒋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陶竹能猜得到,在蒋禾身边,她一定受了委屈,而且看到了这个圈子周围人的嘴脸。
陶竹翻过身,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现在这样是不是对的,因为每个人的三观都有限制,我不能保证我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但是——”
程果侧过头,看着她。
陶竹把头发撩到自己的耳后,露出一双明亮坚定的眼睛:“如果这个社会有你不喜欢的地方,那你更需要努力去拼搏,把社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程果被短暂地打动,可想了想蒋禾又丧气:“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