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给陶竹讲了一个最血淋淋的事实。
跟普通人家的财产逻辑不同,在豪门里,只有同父同母的血缘利益是捆绑的,儿子捆绑母亲,对抗后来者来瓜分财富的风险能力,大于女儿捆绑母亲。
在这样的一个事实里,于上位者眼中,母亲、女儿、儿子,都再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承载金钱利益的躯体。
跟了他这么久,陶竹还以为已经见惯了他们这样尊贵外壳下的肮脏事,但事实上,她只是在一点点见的更多。
她还是太天真了,摸不到他们的底线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这帮人,吃人到底吐不吐骨头。
蒋俞白清醒的太可怕了,陶竹躺在他腿上,僵硬地缩了缩身子,却忘了头发还在他手里,在她瑟缩的时候,不小心被扯掉了几根。
蒋俞白笑着“哎呦”了一声,给她揉了揉头。
陶竹一时间恍惚,对她这么温柔的人,怎么能说出刚才那样冰冷的话。
“可是,俞白哥。”陶竹还抱有一丝希望,但言语里已经早没了底气,“家月可以选择不生对吧?她可以继续演戏,赚更多的钱,靠自己给女儿足够多的财富,不用依靠孩子的父亲。”
“嗯,是呢。”蒋俞白笑了笑,像是哄孩子那样,从容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她有这样的想法和骨气,那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用嫁进这样的家庭呢?”
陶竹很想问,那她就不能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孟嘉其吗,就一定要图他点什么吗。
可她不敢问,她怕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她更怕,在蒋俞白的心里,她也是这样的人。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蒋俞白让司机关了空调,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不耐热,以前每次夏天接她的时候,他车里空调的温度都是调到最低的,可是他会为了她把温度挑高,那应该是喜欢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