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蒋俞白, 陶竹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但有一点, 她的认知很正确。
那就是蒋俞白这个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尤其是现在的他,做事不需要看任何人眼色,也不需要考虑到别人的心情。
因此,他并不能感受到这句话给陶竹带来的恶意,只觉得是一个很合衬的形容,他笑了下,拨弄了下陶竹的头发:“还真是。”
陶竹没躲避他的动作,由蒋俞白的大手在她头顶轻蹭。
黄隽洲看着他们也笑了下,按说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对她笑,出于礼貌陶竹也应该有所回应,但她笑不出来。
或许并不是每个女生谈恋爱都希望被带回家,但至少没人希望自己是“不能被带回家”的那个人。
她和别人不一样,是因为她的身份更低微,是个寄宿在他们家,可以一起回家的保姆女儿。
针终于扎到了她身上,对于蒋俞白昨天跟她讲的那些话,陶竹开始疼了。
她以为她付出了“爱”,就可以待在蒋俞白身边,但事实上,命运和她要的不是这个价格,她被命运不讲情面地拿走了“自尊”,毫无还手能力。
而她尴尬不堪的处境,被当做笑话一样讲出来,还要她承受所有的伤害,只因为他们云泥之别的身份。
海风带着潮湿的气息一浪又一浪地涌进身体,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
陶竹低头看着被海风吹起的浪花,忽然有点羡慕它们,一瞬间被卷成千层泡沫,又可以迅速散去。不像她,已经难堪的要命,却还要硬着头皮待在这里。
游艇在海上停了一会儿,小杨出来问他们的意见是回去还是继续往里开,得到回去的答案后没过一分钟,游艇再次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