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她就能去?”
“别指!”男生低喝,语气有了几分愠怒,“手指头不想要了?”
走廊不长,走出室内,身后的对话声荡然无存,陶竹在凛冽的黑夜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白色烟雾随着寒冷空气蔓延,凝结成细小的白雾,和她心中那点小小的郁结一同消失不见。
天地悠悠,夜深且长,陶竹跟在蒋俞白身侧,和黑色的轿车一起,融入深不见底的夜色。
他们坐的是海航晚上最后一班飞机,十一点四十五从北京飞三亚。
陶竹长这么大只坐过两次飞机,第一次是蒋禾给她买的票,从繁春到北京,第二次就是现在,但两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第一次她手足无措,在机场跟着奶奶一起打听进站口在哪,第二次公务舱里零星做的全是认识的人,他们在机场里随性聊天,像是还没走出那个场子。
想起繁春和爷爷奶奶,陶竹不由得想起在繁春时的蒋俞白。
她明目张胆地侧过头,用眼睛一笔一划描摹他的轮廓。
眼睛闭着的时候比睁着的时候弧度要柔和的多,鼻子立挺,从山根往下一道陡峭的弧度,嘴唇偏薄,看上去就像是说话刻薄的人。
他除了脸颊,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不知道是瘦了,还是人长大之后胶原蛋白流失了,他十八岁侧过脸时脸颊会鼓出一个圆滑的小包,现在已经一点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