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禾走后,客厅寂静无声。墙壁上,油画没有生命的眼睛平淡地注视着客厅里仅剩的两个人。
陶竹看了蒋俞白一眼,低着头往房间走。
路过沙发,她被蒋俞白抓住了小臂,力道不重,但肌肤触碰到的瞬间,陶竹就自觉停下了脚步。
他问:“不高兴了?”
陶竹回答:“没有。”
他回过头看他,眼神的情绪好像比油画里的假眼睛还平淡:“你长大了。”
一句在多数时候是正面评价的话,却被他说的让人毛骨悚然,陶竹眨眨眼:“怎么了吗?”
蒋俞白平静道:“以前撒谎得写篇小作文,现在已经学会用两个字搪塞我了。”
和以前一样,她的情绪从来瞒不过他的眼睛,不同只在于他想不想深究。
“是长大了?”他顿了顿,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还是跟我窝里横?”
陶竹被猝不及防的扯拽带的脚底踉跄了一下,但蒋俞白没扶,而是让她的身子自然向沙发的方向倾斜,所有的重量都几乎放在他握着她的手臂上。
陶竹一手被他拽着,另只手胳膊弯曲抵在沙发背上:“真没有,就是你让我过来听这事,有点太突然了。”
掺了真话的假话,比假话要真诚的多,蒋俞白眼神像是审视般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没看出来太多端倪,淡声说:“那我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提前跟你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