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哥,你就别安慰我了。”她手上的力气渐弱,像失去了勇气那般,“你有蒋叔叔的家底,可我家里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同样是画画,在同样的时间里,我需要从底稿描起,可你连涂色都已经完成了,只差署名,你觉得我们可能同时完成整幅画吗?”
陶竹不是妄自菲薄,她只是接受了现实。
高中刚喜欢上他的时候,她还曾经想过像徐襄那样,做一个可以赚很多钱,帮到她的人。
可是火爆全网那条视频的舆论以及后续带来的商务资源,彻底叫醒了她无知的白日梦。
哪怕蒋俞白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把他家的钱放在银行,存下来的利息,都比她后半辈子当牛做马赚得多。
所以她没机会超过的。
这番话与其是在跟蒋俞白说,还不如说是陶竹说给自己听的。
她在提醒自己,别痴心妄想。
你可以短暂地和他站在一起,但不可能是他的终点。
“为什么不可能呢?”蒋俞白微微眯眼,“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把画改一改呢?改一幅画比画一幅画难多了,或许在这个时间里,你刚好画完?”
他的话像在夜空里绽放的烟火,而她离得太近,看到眼前一片空白,硝烟遍布全身。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愣愣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指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在僵硬。
疾驰的车在静止,被冬风吹起的雪花在静止,呼吸也在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