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是吧。”右手边的老牌明星操着口音很重的香港腔普通话,他的声线配上这个口音,就像在说电影的台词,“厉害了哦,靓女。”
应该是在夸她吧?
陶竹抿着唇,轻轻点头,顺便正面看了他一眼。
蒋俞白单手抄兜,另只手翻起她放在桌上的四张牌,看了眼放回去,对着旁边人说:“叫她小桃儿就行。”
“小桃鹅,名字很特别。”他发不出儿化音,像是鹦鹉学舌般学蒋俞白讲话,发音奇奇怪怪的,但在说完之后,他又像陶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陶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她此刻很想受宠若惊地回一句“我当然知道你啦”,但她摸不准蒋俞白对这位明星的态度,出了张红中之后举重若轻地说了句“你好”。
换来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而陶竹是在牌局又玩完两轮才反应过来的。
蒋俞白是在告诉他,她不是过眼云烟的“靓女”,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小桃儿”。
借着找蒋俞白的伪装,陶竹默不作声地环视了一圈现在围在他们身边的人。
从她坐在牌桌的一刻起,她便再也没看到刚进屋时那种轻佻和暗戳戳较量的眼神。
跟着他大大小小地见过几次世面,陶竹忽然明白蒋俞白为什么会让她坐在牌桌上。
他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最有底气的撑腰,在炎凉世间托举着她,迈过看不见却密不容针的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