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慢吞吞地转过头,眼神缓了很久才聚焦,困惑地皱了皱眉。
蒋禾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自以为好笑的玩笑话:“哪有爹不爱闺女的,你说是不?”
陶竹笑不出来,因为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蒋俞白允许未来妻子的一切行为,那他即便不跟别人乱玩,可他会不会在结婚前遵循本心,和情史干净的女生在一起试试?
比如,邹紫若。
本是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却像是在心底生了根,缠紧她跳动的心脏,直到呼吸难以自抑。
-
一系列检查结束,医生陆续离开,他们重新回到里间。
蒋禾想到曾经自己失恋的时候是蒋俞白帮忙把陶竹叫回来安慰他的,于情于理是该关心下亲哥的病情,但结合他这人冷淡的性子,稍加思考觉得不应该关心太多杂七杂八的,得直奔主题,比如——
“哥,死不了吧?”
蒋俞白上身坐直,面无表情地抡起床头柜上的小雏菊砸过去。
蒋禾不敢躲,可怜的小花被砸的歪七扭八,他接下砸到他身上的捧花,放回到床头柜上,扭头对陶竹挤眉弄眼,发出求救信号,但陶竹没接收到。
陶竹从回里间就没说话,含水的双眼直愣愣地瞪着,神情飘忽。
她今天临时出门,没扎头发,及肩长发柔软地铺在肩上,碎发垂在额前,像弱不禁风的小羽毛,轻轻荡漾。
蒋禾一直知道她长得还行,但总看她扎丸子头的样子就觉得她还是小孩,可她现在温柔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才让他意识到,小高中生快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