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挂电话的时候,奶奶忽然插了一句:“小桃儿啊,你最近在北京看见你爸了没有啊?他这次怎么快一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给他打电话也没打通。”
她在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王雪平在她旁边刷短视频,她确认王雪平没听见这句话,拿着手机出去,绕到寂静的员工餐厅,关了门悄声跟奶奶说:“爸爸最近生意做得比较好,太忙了,估计是忙忘了,等下次我提醒他给家里打电话。”
“哦,这样啊。”奶奶信了,“没事,不用打,忙就多歇歇,我就是知道你们都好就行。”
挂了电话,陶竹抱着手机,仰头看着天边虚无缥缈的月亮,深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高考也没几个月了,再忍一忍吧,高考完王雪平会告诉她的。
这个假期陶竹学的更刻苦,没时间想别的,一套卷子一套卷子地做,枯燥生活中唯一有变化的,是她和蒋禾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亲近了许多。
蒋禾本就算是比较好接触的人,更何况陶竹曾经安慰过他一下午,他在心里自然而然地把陶竹归做“自己人”。而且他当初学习差的很,就佩服陶竹这样能踏实下来自律学习的人。
假期陶竹唯一一次不是因为学习出门,就是蒋禾带她出去爬了一次山。
他堂而皇之说是为陶竹缓解压力,但由于他还带了他新的女朋友,陶竹怎么想都觉得他这好像是带了个免费拎包的小苦力出来。
而且还是一个嘴巴很严实,半个字没提过他失恋痛哭的忠实小苦力。
雪白晶莹的香山,有雪有树,静静地躺在阳光下,确实称得上解压和治愈。
陶竹深深吸气,不紧不慢地跟在情侣后面往上爬,像寻宝一样找雪薄能露出草绿色的地方,一不留神就落了他们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