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这场晚宴上,陶竹听到的第一个完整叫出蒋俞白名字的人,她不由得好奇,借着拿果汁杯的动作身体大幅度往前,眼神跳过蒋俞白,偷偷看了一眼,只看得出来他似乎是今晚这桌宴会上年纪最大的一个人,又穿了一身全黑的衣服,不怒自威。
“隽洲哥你不知道吗?”徐襄的声音雀跃,“我相完亲跟他一起过来的呀!”
“相亲?”被徐襄叫做隽洲的人笑了笑,明知故问,“和谁啊?”
桌上其他人不讲话,他们要么吃饭,要么举起酒杯无声碰杯,他们跨越了长桌的谈话丝毫不受距离的影响,可以清晰地落在彼此的耳朵里。
“啧。”蒋俞白歪了下头,以一种不耐烦的语气拆穿黄隽洲,“你不认识。”
陶竹不知道这四个字究竟是一个多好笑的笑话,反正在场人除了她以外的人都笑了,他们笑的前仰后合,刚才来送请柬的那位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蒋俞白心情也不错,漫不经心翘起二郎腿,整个人靠在椅背,抬起手揉了揉陶竹的发顶。
徐襄在笑声里摇了一大瓶香槟,等笑声淡下来,她“嘭”的一声爆开瓶盖,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潇洒地把瓶身磕在长桌:“不都说蒋大少爷没人能搞定么,今儿我就替在座的各位探探路,看他到底是多难搞定!”
起泡酒漫天扬起如落了金光雨,陶竹透过水帘,看见了徐襄娇纵的笑容。
蒋俞白单手捂脸,笑得胸腔微颤。
好刺眼,他们笑得,都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