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班长的声音,说完,她把粥放在陶竹手边。
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刚才那位朋友不见了,等陶竹抬头,班长伸着手,给陶竹指了指角落放了两个不锈钢保温桶的位置。
“我知道了,谢谢。”陶竹把粥扶到自己身边,没打听别人,趁着人少,她喝了一口粥之后指着粥问,“这个米,在你们这边,叫什么?”
班长眨眨眼,理所当然的语气:“叫小米啊。”
“哦。”陶竹点头,说完觉得话题停在这里有点尴尬,解释说,“我经常管它叫黄米。”
新同学的话题有点奇怪呢,班长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当她是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陶竹自己也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原来这个米在北京也叫小米,和繁春是一样的。
那么至少在生活常用品上,她的叫法和北京的同学没有太大的分别,别人不会因此笑话她或者排外,那她以后就不害怕和别人聊天了。
中午吃完饭在班上稍作休息,下午在礼堂进行了简单的开学典礼,四点半左右,所有人便背着书包早早放学。
走出校门,陶竹看到了一位熟人,是蒋家负责厨房部分的钱阿姨。
钱阿姨叫钱丹青,平时王雪平管她叫老钱,他们家的情况和陶竹家差不多,夫妻俩也是在北京打工的,钱丹青在蒋家做保姆,她的房间也在玄关一进门的位置,和陶竹她们挨着,她老公是外卖配送员。今天她休班,听王雪平说她一早就出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附中门口。
她看见钱丹青的同时,钱丹青也看见她了,都是一个屋檐下的熟人,陶竹过去打了招呼:“钱阿姨。”
钱丹青看见陶竹在这挺意外的,要不是陶竹过来打招呼,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神里有什么不易察觉的情绪一闪而过:“你也在这上学?”
陶竹没能分辨出来她眼里具体是哪种情绪,用问题代替回答:“也?谁‘也’在这里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