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在讲台上支着的一块小黑板上,低着头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班上同学看见她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齐齐哄堂大笑。
陶竹知道他们在笑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笑,她攥着粉笔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小黑板转过去面朝大家。
陈明也不懂为什么分明后面那么大一块黑板,她却要把名字写到小黑板上,那块小黑板是每天写课表用的。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给陶竹引导:“咱们的新同学非常幽默啊,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来,把名字写到后面的大黑板上。”
后面的大黑板?
身后不是绿板吗?
可是后面没有其他板子了啊。
陶竹硬着头皮转身,受阻无措,耳畔忽然响起蒋俞白的声音。
“北京和繁春一样,不过是中国的一座城市而已,这座城市里的人也是普通人,所以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都是普通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陶竹转身,指尖敲了敲身后唯一的一块大绿板,像以前在繁春遇到不懂的事问老师那样问陈明:“是写在这里吗?”
陈明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陶竹抬起胳膊,重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绿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