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原香郡主为侧福晋,或许对她而言是一种痛苦,但对于整个查哈郡王府来说、对于玄铎来说,却是一件长年受益的事。
她觉得,应该忍受。
已经有多少个日子没见过玄铎了?
不见一日,她便在日影西斜的南墙上刻下一道印儿,如今数一数,已经一百多道了。
算起来,应该也有几个月了吧?
他一直赌气不来见她,她也知趣地不去烦他,只住在宫里,偶尔仆婢之间传个话,不过是“最近好不好”之类的客套虚礼话,彷佛他们不曾是夫妻。
乾隆终究是降了旨,赐原香郡主为他的侧福晋,听说婚礼浩浩荡荡,比她当初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轰动了整个北京城,人们都说,东莹格格是“河东狮”,终被玄铎贝勒忍无可忍休掉了,如今与回疆的亲事,才是天赐良缘。
听着这些流言,她只觉得可笑,却并不可气。
如今,她越发体会到什么叫“退思”,退一步,海阔天空,视野遥远,万千梗阻立刻化于无形。
成亲之后,玄铎便带着原香郡主出京游玩去了,据说要沿大运河一直南下,到苏杭美景之地走一番,这个消息,倒让她心下一揪,又稍稍有些羡慕,他也曾答应过她要带她游玩的,但却来不及实现,她与玄铎不曾有过此等逍遥的旅程,那次前往热河,虽一路同行,但心怀抑郁,自然比不上这新婚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