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阿宝等不及,沈牧一边晃着搪瓷缸,一边吹气, 等水凉得差不多了, 他倒了些水在手背上,确定不烫嘴了, 才给阿宝喝。
阿宝喝了水,又睡过去了。
沈牧小声地对柳烟凝说道:“我抱吧。”
柳烟凝心里的结散开了,看他也没那么不顺眼了,于是起身将阿宝轻轻地放在他怀里。
怕吵醒阿宝,两人的动作又轻又慢,柳烟凝的手被阿宝压在沈牧的腿上,脸也因为弯腰几乎也贴到了沈牧的脖子,沈牧的气息打在她的耳朵上。
沈牧的个人习惯很好,身上也没有别的男人那种难闻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香皂的清香,还夹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柳烟凝将阿宝放好,迅速直起身,阿宝这孩子长得敦实,抱了半宿她手都压麻了。
“你晚上喝酒了?”柳烟凝皱眉问道。
沈牧连忙解释,“昨天龚扬让我搬去他家住,晚上我做了两个菜,他家里好久没开火了,就说喝两杯。”
柳烟凝没忍住刺了一句,“真会挑时候。”
沈牧理亏,没做声。
柳烟凝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其实她也知道这事不怪沈牧,阿宝开口说话,她也很高兴。可阿宝第一句喊的就是爸爸,柳烟凝心里不舒服极了,阿宝是她自己一手带大,阿宝的穿衣吃饭,生病住院,全都是她一个人。沈牧虽然是遭奸人陷害,没跟他们娘俩通信,但他这几年确实也没有出过一分力。
她盼了这么久,阿宝第一句话却喊的是爸爸。这让柳烟凝很心酸。她不会怪阿宝,只能将气撒在‘白捡便宜’的沈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