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还是自信的,自信自己可以从死神中抢回姐姐。可是姐姐……姐姐那个时候被活生生疼得清醒过来了,听得这话,再一看医生们的神色,立马强撑着精神,骂:“救……救能救的,别……别违法。”

三个字,用尽了力气,就像钢筋戳进胸腔一样,疼。

在毁坏的宾利车内,说得极轻,却又似洪钟,震撼人心。

因为的的确确是违法的。

那个时候,人工冬眠疗法甚至还没有临床试验,只停留在理论阶段。

那个时候,国际医疗界冉冉升起的学术新星拿着手术刀,拿着满脑子权衡出的方案,却……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流逝的份,因为他怕了。

他听到那三个字后,害怕了。

害怕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中断,害怕自己堵上荣耀,害怕自己堵上荣耀却还是失败。

“我……我……”

秦恒看着秦枫刹那间面色刷白如纸,甚至还不自禁蜷缩成团,带着些天然自我防御的姿势,头疼不已。

低声冲耳麦交代了几句,让白敬文带队照顾秦枫后,他便捂着秦思思好奇的双眸,道:“思思,跟小舅舅走,咱们找老柳。老柳也懂医术的,可厉害了。”

秦思思掰开秦恒的手,睁圆了眼睛看着蹲守在地的秦枫,有些不解:“二舅舅怎么了?他怎么变脸比小朋友还快啊?不会当医生好好说不行吗?”

“你二舅舅有病。天才的脑子奇奇怪怪的,不是我们正常思维能够理解的。”

秦恒神色复杂,解释的却认认真真:“而且秦枫也是有癌的,完美主义者,从小到大就没尝试过什么叫失败。忘记了,先前沉浸式探病的时候,你外公你舅舅好几次都说要坦然接受失败,原因就是从秦枫的心理报告中总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