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鸣长叹一口气,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还不开窍。
“你的身体还好吗?”他轻飘飘地问。
苏叶心下一紧。她刚要否认,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
当着冯鸣面撒谎,谎言一定会被拆穿。
到时候,双方都会非常尴尬。
与其如此,不如……果断承认。
“我身体不太好。”她说,“尽管他们瞒着我,我还是能感觉到不对劲。”
身体是自己的。没人会比主人更加了解身体的状态。
时不时的头疼,长时间的嗜睡,体力的下滑……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告诉苏叶,身体出了大问题,要及时处理。
可怎么处理?苏叶不清楚,她只能对爱人和朋友的担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是不是留下了暗伤,以后都好不了了?”她尽量平静地问。
可放在桌下的拳头却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深痕。
冯鸣深深地看眼这个女孩。
她刚二十一岁,还是孩子,却要担负沉重责任和义务。
被人伤到遍体鳞伤也不能喊痛,心中泛着苦水,也不能向诉苦……
还有那个不靠谱的亲生父亲,和沉甸甸的守夜人职业。
造孽啊!
他缓口气,温声安慰:
“别怕,一切会好的。”
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放在桌子上,推到苏叶眼前。
“这个送你,能压制你的痛苦。”
苏叶视线下移,仔细打量眼前的玉牌。
它是雾蒙蒙的阳绿色,表皮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只是一层薄薄的、如水镜一般的平静。
朴素、简单、肃静。
“稍微有点不起眼……”苏叶低声评价。
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玉牌表面,一股透心凉的清爽扫过全身。
混沌多日、沉闷混杂的脑袋被一扫而尽,她忍不住叹喂一声,心中更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