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旁坐下,望着脚底的灰尘,轻声说:

“我跟他是小学同学,但关系生疏。因为他是天煞孤星。”

“校园霸凌?”苏叶猜测。

“嗯。”裕安说,“我们不欺负他,只是无视他,如同班级没这个人。”

“那时候,我们发作业都略过他,将他的放在讲台上,让他自己去取。”

“少年人总是残酷。一句趋利避害,便能让我们心安理得地持续霸凌。”

“多少时间?”苏叶问。

裕安暗自吸了口气,“从小学到高中,差不多十年。”

苏叶眸光微沉。

十年的忽视对心智不成熟的人来说,是一种残忍的凌迟。

如果不是裕安告诉她,她无论如何又不敢相信。

霸气肆意的傅景行有如此悲惨的童年,不,少年时光。

“你是唯一的例外?”苏叶猜测。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两人成为朋友的原因。

裕安神情更加复杂,“不,我不是,我只是盲从的普通人。”

“你也在霸凌他?”苏叶惊愕出声。

“……”裕安没回答。

年少的往事一向是他跟傅景行不愿提及的往事。

那是哽在两人心头的鱼刺。既不能拔出,却又无法忽略。

当年的情况复杂,几句说不清楚,他只能一言概括。

“我是班里唯一跟他说话的人,却也只在私下跟他说话。”

“即便如此。我还是他最好朋友。”

这对上了最开始的那句话,“傅景行是个缺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