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不肯再流一滴泪,“你怎么还有脸装出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还有脸指望我能像以前那样,把一颗心挖出来任你摆布?你怎么还有脸……钟意,明明最脏的,就是你。”
不知不觉,周围站着的已经全都变成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她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亲手撕开,奄奄一息地站在这里,满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像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不远处的地方,程小安终于挂了电话回来,站在人群外,正在用力往里挤。
而几步之遥的钟意,看上去好像比她还要痛,眼尾泛着微微的红,隔了很久才低低道:“林幼宁,你有什么了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不明显的哽咽,“你不喜欢我,不疼我,没关系……总会有人愿意喜欢我,愿意疼我。”
他在说什么,林幼宁听不清,也不想听,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直起身来,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
今晚实在太糟糕了,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外围的程小安着急得要命,隔着人群抓住了她的手,艰难地把她往外带。
林幼宁本来就醉了,脚步不稳,推搡间险些摔倒。
钟意看着她的背影,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走近几步,朝她伸出了手。
却被程小安抢了先,稳稳扶住了她。
大门被人推开,门上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又重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