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被溺入海中,整个人不断地下沉、再下沉,胸腔中稀薄的氧气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喃喃着不像是说给楼宴之听得,倒像是说给自己。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楼宴之, 我们可以和平分手,我也可以随时离开海遥。”
“你没必要瞒着我。”
“这本来就是我们最开始在一起时说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我也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分手’两个字就这么轻易地从她口中说出来。
梁殊没想到。
楼宴之也哑然了许久。
楼宴之的声音很沉, 他低着头, 额间的发丝遮挡住了下面的眉眼, 唇间没有什么血色, 只是低低地念了一句:“我没想到过分手, 也从来没想让你离开。”
“我来只是想见见你, 我们很久没见了。”
梁殊这次倒是真情实感地笑了,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自嘲。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我能做你的情人, 做你的炮|友,做你任何的一切, 但绝对不是婚外恋中的第三者……”
她已经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夺眶而出,她伸手去擦, 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怎么也擦不完。
不止手背, 连外套的袖口被沾成了湿漉漉的一片。
梁殊你可真行。
当着楼宴之的面哭着这个样子。
他其实见过她很多狼狈的样子。
她跑龙套睡在剧组杂物间地板的样子、她拍戏在泥里打滚的样子、被全网p黄|图说是内娱第一艳星的样子。
他几乎是从最开始就看着她从这个圈子的最底层慢慢成长到今天的。
但今天她很固执地不想在楼宴之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