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喇的营帐在噶尔丹营帐左边,自从三日前沙喇带扎萨克图部各大首领来此地汇合之后,噶尔丹就让他们在他的主帐左右驻扎。
他们每日议事游牧,往前推进试探土谢图汗兄弟的态度。
昨天傍晚听说,察珲多尔济又派人送了一驰援信到京城,噶尔丹差点笑死,察珲多尔济这个莽夫,不会真的以为康熙那个小皇帝会管他的事吧。
当年他把天山南北都收归己有,小皇帝不仅不敢吱声,还要派使臣来庆贺承认他的地位。
噶尔丹神色中隐隐带着得意,正在警惕四周的阿拉卜坦看见舅公出了营帐便走过来,问道:“大汉,是有什么不对的事吗?”
噶尔丹说道:“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去把沙喇叫起来。”
沙喇本来也没怎么睡着,姐夫阿拉卜坦在营帐外喊了一声他就出来了,只不过来到噶尔丹跟前时,他脸上已经充满了睡得正香时被叫醒的不悦。
噶尔丹的主营帐点着十几根蜡烛,在来自很多商人争相贩购的玻璃灯笼罩之下,普通的蜡烛光也显出荧荧的光辉。
沙喇语气不好,“不知半夜召见,有什么要事?”
噶尔丹敲了敲手底下的椅子把手,说道:“听说顺治帝还在的时候,你去过京城?”
沙喇道:“随长辈去过。”
不知道噶尔丹发什么疯,半夜叫他起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噶尔丹说道:“当年,其实我也去过京城,只不过那时候我是个人见人厌的小可怜,到繁华的京城连一个真正的贵人都没有见过。不像你,有衮布带着,能结识很多王公贵族吧?”
沙喇的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我们也不受上面的人喜欢。”
“不对,”噶尔丹笑着纠正,“本汗记得,衮布和你当年是受到过顺治帝接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