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宽额头老太太嗤笑道:“一家子喂猪的,他们能兴起什么?”

“你没听说,罗老汉那孙子,两个月前不是出去了一趟吗?回来后说遇到贵人点拨了,叫他教人喂猪呐。”

坐的位置距离她们比较远的一个小老太忍不住插了话。

“谁不知道,”尖嘴老太不屑一顾,“我们家和他家紧挨着,那罗涛找的头一个,就是我们家栓子,叫我们栓子放下货郎的买卖,跟他学喂猪!”

“也就是邻里邻居的,我都不稀得说他。喂个猪而已,谁还不会了,用跟着他家学?”尖嘴老太捡了一颗坠满毛豆子的豆棵拽着豆子,没牙的干瘪嘴巴快撮成了一个圆。

最后参与进来谈话的小老太说道:“高老太,这话你可就说得满了。你们家是喂猪了,也就那么两头,不到年底的时候还死了一头。再看看罗家,喂猪二三十来年了,人家一口气儿喂十来头猪也没有死的,长得还比你家的壮实。”

高老太被怼,神情非常不愉快,道:“我说罗六婆子,你家不就是从罗家逮了几只猪娃吗?还没赚钱呢,你现在就捧他家臭脚?”

总有这么一些人,恨人有笑人无的。罗家喂猪赚了钱,村里多少人眼气,到嘴上说的却是什么?

说人家一家子都一身的猪粪味儿。

现在涛子好心,要教村里人喂猪,还是有跟高老太这样的人,她们可不是看不上罗家喂猪的手艺,但就是要端着架子,恨不能人家涛子跑过去求他学喂猪似的。

见涛子没有放下态度去求他们学,这七言八语的都没有停过。

说到底,看不起人家喂猪,又羡慕嫉妒人家能赚钱。

真真是让人觉得好笑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