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附近的田地也是如此,还不到辰时的时候,割麦子的已经从这头走到另一头,妇人将板车从牛身上卸下来,拉着到田里,用木叉挑起地上打好捆的麦子,放在车上。
旁边有才总角的孩子低着头拾麦子,大一点的孩子则帮着母亲把车上的麦子归拢好,用草绳紧紧的扎起来。
以中间的羊肠小道为中心,两边都是这种忙到全家出动的热火朝天的情景。
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青年人,老者穿着粗布棉衣长衫,青年人同样是长衫,手里还牵着一条皮绳子,后面系着一头肥壮的青驴。
偶尔抬头的农家汉子看到这俩人,客气的笑了笑,低下头挥舞着镰刀继续收割覆陇黄的小麦。
现在能穿长衫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天然便容易得到别人的尊敬。
老者和青年人一路走来,所遇见的人对他们都还算客气,尤其是在田间忙碌的这些农人。
“小兄弟,能否借一碗水喝?”老人停下来,向刚才那汉子说道。
汉子被太阳晒的发黑的遍布着一层汗珠的脸上绽开笑容,有些赧然,道:“老丈,我都四十了,孙子都那么大了。”
被汉子指着的正是蹲在地头,往篮子里捡麦穗的一个两岁左右的娃娃。
老人笑着改口:“那兄台?其实我都快七十了,”说着指向旁边的青年人,“这是我儿子,三十有四了。”
汉子惊讶道:“不像,您老看着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