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奴良组的小妖们在他的妖气庇护下怡然自乐,但这并不意味着四之宫城的神社结界出了问题,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出手为小妖怪们分担了结界威压,这里的小妖怪一大半都会受到结界的影响,连腰都直不起来。
“谁知道呢?”
她还就真的知道。
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盘中摆盘用的干莲子,提及出云神宫在四之宫城里的神社,白发姬君神色淡漠且疏离:“据说那位流淌着天皇血脉的泷夜叉姬虽已经堕入妖鬼,但出入京都结界已然如同常人——神明血脉向来优跃,或许那位侵占了我丈夫身躯的恶鬼也有相当不凡的来历呢?”
平淡地说出这番无奈至极的话语,一直以病弱但坚强形象示人的姬君不经意的示弱,越发凸显深邃伤感之情,就连喧闹的宴会氛围都不由得一滞。
这个时候或许该由我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最先提出问题的奴良滑瓢后知后觉,正准说话,却见年岁不大的少女自己先扑哧一笑:“虽说神宫向来不将吾等小城之民放在眼里,但他们在吾等眼也没那么重要,这不,妾身宴请诸位通宵达旦畅饮一番,不也是将一个响亮的巴掌糊在它们脸上?就这点来说,反倒是妾身,需要感谢各位了。”
和煦的笑容重新浮上少女的脸颊,情绪大起大落间,越发映衬得白发姬君坦率洒脱好似天上人,让坐在奴良滑瓢身边的青坊主和牛鬼不自觉地偏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明明只是个凡人……纵使用某种手法杀死了披着人皮的恶鬼,但没有灵力的人类在妖怪面的面前就如同羊羔之于人。
可为何,直视这位苍白华美的朔夜姬,却让身为大妖怪的他们产生了冒犯的想法?
青坊主与牛鬼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奴良滑瓢的在意,生性风流洒脱的他倒是十分欣赏朔夜姬这番“小心思”,笑着肯定道:“看来朔夜姬已经最好了应付神社的方法?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吗?这是我个人名义的约定。”
对于欣赏之人,他想来是不吝于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