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澜见她走路平稳不似生病的模样,急切地跟了上去,“干什么干什么!你生着病往哪儿跑呢?”
元璀趁齐白晏神经放松了一瞬,哧溜地滑了出去,担心地追着乐宜往外走。可惜手掌被齐白晏拽得极紧,男人就像抓着逃跑的小奶狗,视线微沉。
乐宜头也不回,看不出表情,“要不是因为你来了,你以为我会在医院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待这么久吗?!”
戚澜一愣。
“臭小子。”乐宜气息里染上了颤抖的鼻音,远远地道:“……长着嘴是要你说人话的。”
——说句喜欢有那么难吗?
戚澜眸光微动,三两下上前追出了医院。
可惜乐宜动作快极,直接顺着门口下客的出租车坐上去,对司机道:“去能坐船的地方。”
跨岛需要坐船或者直升机出行,东西都在酒店里,医院位置又比较靠岛中心,离出海口较远,只能先坐出租车,再跨岛。
戚澜眼睁睁看着她上车,火气冲上脑壳,“行,我承认!你赢了!”
二十几年了,斗气般的喜欢,非要争个谁先谁后,谁胜谁负。
戚澜气息颤抖着,撕心裂肺地剖开心口的隐瞒,眼底翻涌着血丝。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从比她还注意胃病的时间,比她还在意她和谁黏在一起,甚至到更早的少年时,永远不忘叮嘱外出的家人带桃酥回来,吵吵闹闹,看起来总不对盘,实则转过身便将余光定在了她身上。
这样的,喜欢了很多年。
是年少的心动,也是青梅竹马的不敢求。
声音透过未关的车窗钻入了车内,乐宜眼眶霎时泛红,憋了一路的眼泪失控地往下掉,后视镜里的面庞苍白虚脱,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忽然,车身刹住。
戚澜狂喜地准备上前,猝不及防的,被从车窗里丢出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物件轻飘飘的毫无杀伤力,力道却凶狠至极,就像抓着鞋帮子冲他脸上、胸口抽。戚澜下意识地抱住了东西,抬头时看到女人白皙的指节从窗口探出,冲他比了个动作。
标准至极的中指。
“哗。”车身迅速启动,一溜烟开走了。
戚澜:“”
追出来的元璀:“……”
齐白晏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神色平静。
元璀回过神来,尴尬地冲戚澜道:“现、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