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堰和安素榕都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安素榕眼圈通红,江兆堰左手侧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看见江岸跳窗逃婚被抓,江兆堰竟也没有骂他,只是垂头叹了口气,声音凭空苍老了许多:“好了,别闹了,明天早上就要参加婚礼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别闹了?”江岸甩开保镖,眼睛通红,“我都要被你们卖了,我凭什么不能闹?!”
江兆堰站起身子,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安素榕也站起身子:“小岸,你别这么说,你爸爸也不容易,公司现在实在是……”
“公司怎么了?公司就算破产了,也不能是你们卖儿卖女的托词!”
江岸扯掉口罩,扔掉鸭舌帽,只觉得自己压抑了一整天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连声音中都不自觉染上哭腔:
“你们婚礼前一天才告诉我婚讯,还找了这么一群保镖来看守我,甚至提前好几天把我的司机换成保镖,就为了防止我逃跑……我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就要押着我去结婚,你们这和贩卖人口有什么区别?我真不敢相信,现在都21世纪了!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真后悔投胎时选了你们这么一对父母!”
安素榕脸色变得苍白。
江兆堰铁青着脸跌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岸看都没看他们,拎着书包就冲上自己房间。
结果冲……冲不动。
——门刚刚被自己反锁了。
江岸这回想哭都没地方躲着哭了,但他硬气地没求助任何人,也没问他妈他屋的备用钥匙放哪了,而是脚步顿也没顿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内部电梯。
江岸从电梯直下地下负一层的酒窖,扔下书包,就给自己开了瓶最烈的威士忌。
一口入喉……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