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熟门熟路的,把他三大爷那个破的不能再破几乎看不出来是个灶台的灶台收拾了一下,从偏厦里拎出个铁锅,手脚麻利的刷洗干净,踢了汪浩两脚让他去摘茄子辣椒什么的,自己蹲在院子里那口井边上,从装鱼的桶里捞出来两条大的,熟稔的开膛破肚清洗干净。
好在三大爷还不至于落魄到单纯靠吃瓜过日子,即使自己开着拖拉机进城卖瓜了,家里好歹留了大米和鸡蛋。
“袁伟,”覃梓学蹲到小青年身边,看他干活:“你三大爷种这么一大片瓜田,也没养条狗?”
“养了,前些日子刚死了。”嘴欠耳尖的某人从黄瓜架子后面冒出头来接话:“要不就叫伟子来帮忙看瓜呢?”
“你给老子闭嘴!”袁伟特想拿点什么东西砸过去,看了看手边除了鱼肠子鱼胆鱼鳔实在没合适的,这才悻悻作罢。
魏武强乐的要命:“汪浩你说你咋那么招人烦呢?被打死都纯属活该。”
“打是亲骂是爱,强哥你不懂吗?”汪浩脸皮厚,笑嘻嘻的:“伟子,柿子要不要?有俩红了一半了。”
红烧鱼,青椒炒鸡蛋,油焖茄子,西红柿蛋汤。
“可惜了,没有酒。今天这么高兴,咱们应该把酒问青天才是。”汪浩伸手胡噜一把头发,晶莹的细小汗珠四溅,和着大男孩弯翘起来的嘴角和双眼,是特别快乐单纯的样子。
“真是你们覃老师带的学生,”魏武强坐下,破旧的小马扎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响:“还把酒问青天呢。没酒正好,有了也不让喝,还馋的慌。”
“喝什么酒喝酒,吃瓜。”袁伟端着个搪瓷大脸盆过来,新鲜切开的沙瓤大西瓜水灵灵红艳艳,看过去就是特别香甜美味的样子。
“年纪大了就容易忆旧。”覃梓学夹了一筷子茄子,满眼怀念:“这样在小院里吃饭,蔬菜都是自家种的,就让我想起来当年在徐家沟时候,那边条件艰苦,你们魏叔,不对,你们强哥,这称呼这个别扭……就在院子里种菜,特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