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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茶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闷着没搭话,习惯性地沉默。

陈叔看出他的回避,引着他接着走,温和地像是唠家常一样娓娓道来:“我是夫人还没出嫁时跟着夫人的,后来做了这儿的管家。二十多年了,这座宅子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您还是除了商先生外,第一个住进来的,您来了,商先生也住回来了,总让人觉得这座宅子又活过来了似的。”

梁茶被他这话说得,愈发尴尬和不大好意思,忙干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夸张了您,我也不过是个过客,住不了几天就走了。”

陈叔闻言目光中透着一丝沧桑和悲切,他太懂如何进退有度,绅士退出去,让梁茶独自静静地在书斋里参观。

梁茶见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自在了许多,步伐放慢在书架之间静静扫过目光。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被老梁熏陶也爱看书,后来为了生存,汲汲营营,起早贪黑,早就看不进去稍微有深度的书了。

这个时代太过急躁,他这踏入社会的十年就像是踩着永不停歇的跑步带,一路仓皇而匆忙。

他奇怪的是,这里并非是完全静止的,有些书上了年头,保存得很好,有些则很明显是进行过更新换代的新书。

梁茶摸了一本今年印次的,纪德的《窄门》,坐在窗户边的桌椅前,翻开嗅到了清幽的墨香,里面还夹着一张配套的书签。

他低头看到上面那句话怔了下。

它写着“在我的生命里,除了爱情,找不到别的意义。”

梁茶读完看到这句话,有些五味杂陈。

毕竟在他这个时代,“恋爱脑”可是头等大罪呢。人人奉行的都是理智至上,恨不得断情绝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