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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娟骂他是个孽种,商如山视他为畜生。

这些他从来都不在乎。

行事乖张,没心没肺,要多张狂有多张狂,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外面的人憎他,厌他,又不得不敬他,怕他。

他素来无所顾忌,这一生过得操蛋浑噩,声名狼藉。

纠缠商怀若不过是想把他也拉下水,恨不得把商家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眼泪。

他怎么可能会哭?

可是雪停了,脸上却一片湿润,他茫然地看着天空,心脏痉挛般地抽痛起来,痛得他侧身蜷缩着,恨不得徒手剜心,自己亲手捏碎了一了百了。

不过就是个梁茶。

不过是个梁茶而已。

他能得到他一次,怎么就得不到第二次?

……怎么就得不到第二次!

侧卧着的商轻离伸手死死攥紧自己心脏处的皮肉,缓缓闭上眼睛,任冰凉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