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讪讪收拾着,背着包离开了。
他转道去了当地的监狱,在探监室等了好久,只有狱警出来,他当即期盼的眼神落空,没想到小叔还是不愿意看到他,这些年他来从来不愿意出来见他。
梁茶强撑着笑了下,转身离开。
殊不知在他转身的瞬间,才有个穿着狱服的男人远远地侧身深深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不舍和怀念。
旁边同样出来探亲的狱友见状,劝道:“娄哥,你侄子年年来见你,你都不见,反而躲起来这是何必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咱们都已经在坐牢赎罪了。”
被叫娄哥的男人面容坚毅而硬朗,闻言垂眸,贪恋地看着那个人影转身彻底消失,这才沉声说:“是我对不起他。他因为我肯定过得很苦,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带他过好日子。”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想见他?”
“……我,我是在惩罚我自己。”男人沉着脸说完转身,“走吧。”
梁茶最后又去买了一点给小男孩的玩具和一提牛奶和水果,里面偷偷放了一个崭新的红包,提到了程澄现在住的小区门口,敲了门喊了声“外卖!”之后就快速逃窜上楼躲在暗处。
等屋里的女人走出来看到那些东西脸色一变,而屋里的小舟也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看到玩具惊喜“哇”了一大声,笑得特别甜,“妈妈你买了新玩具给小舟呀!”
程澄闻言勉强挤出个笑脸来,哄着小舟先进屋,她再左顾右盼看了许久,又往楼下去看,没看到人,心里一阵失望,于是只得带着小舟先将东西提进去,最后关上了门。
梁茶见状松了口气,悄悄踮着脚尖就快速下了楼。
他不知道,身后那扇门又悄然打开,程澄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心里酸涩,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只能挣扎着看着他离开。
“妈妈妈妈!这里面有大红包耶!”小舟拿着红包好奇地跑过来向她展示。
程澄看到红包一愣,抿了抿唇:“那是……你梁茶哥哥给你的。”
“啊?可是哥哥说他过年不回来啊!”小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哦!对了,哥哥说他会魔法的!他肯定是‘咻’地一下变魔法,把玩具还有红包送过来了!”
程澄伸手有些走神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闻言回神,不由好笑,“是啊。”
梁茶这趟回来心事已了,又匆匆买了最便宜的坐票回北京。
他当晚就收到了深渊都放假了还勤勤恳恳给他发的新年红包,他拿得有些心有不安,旁敲侧击才知道沈渊根本不知道他得罪了商轻离的事。
但还债在即,梁茶不得不厚着脸皮收下,还给对方说了几句吉祥话。
沈渊也许是良心不安,觉得过年不一样,竟然又给他补了份红包,说是过年连着元宵节一起发了。反正老板有钱,这些钱出之有名,相比老板之前随手撒出去的,这些根本不够看。
梁茶当即喜笑颜颜,拿了钱,还了债,自己在地下室里高高兴兴地买菜涮火锅,过了个简单的年。
而说起商轻离,他那天本来就准备再带着梁茶去早就包好的酒楼再吃一顿,本就没吃多少,哪知道后来闹得那么不愉快,他就自己气冲冲地去了酒楼,喊了一群猪朋狗友喝了一夜的酒,半夜不知道是谁摸到他身上,他还以为是梁茶,气得把人推开,哪知道醒来看到是不认识的,无名火起,把人赶了出去。
他的损友向吟鸥也是个玩咖富二代,嫌在公司上班没劲儿,自己带资勇闯娱乐圈当歌手,加上自己确实有些才华,成了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这一阵看他这么天天跟喷火的霸王龙似的,天天找他们出来喝闷酒,嗅出一丝不对劲来,肚子里冒着坏水上前八卦,才知道他心血来潮找了个直男,还是个不解风情的穷光蛋。
“哟,商二爷,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就你这条件,招招手,比那傻逼直男好的还不能找一沓?”向吟鸥眼珠子一转,笑得很是揶揄,“在一个小情儿身上费这么大劲儿干嘛,难道是……陷进去了?”
商轻离闻言一怔,冷笑了声,朝他毫不客气地踹过去一脚:“滚你丫的蛋!就那种货色我他妈陷个屁!我一开始就是想玩玩算了,谁他妈叫他喊骂我死gay来着。”他说着,眼神回忆到了什么,语气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弱了下去。
“哦?玩玩?”向吟鸥耸了耸肩,“那这差不多都有两个月了,还没玩够啊?”
商轻离嗤笑:“这才哪到哪了,我他妈花钱是找乐子的,老子现在被他气得半死,就能这么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