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很窄,勉强能蹭过儿童车轮的宽度。两人提前把车前把和车座卸了下来,拎着袋子里背着。
他们俩在进洞之后,拎起一边儿杂物堵住了洞口,也堵住了唯一的后路。
奔爬在这条漆黑扭曲不足百米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心跳声急促地跳跃着,分不清彼此。
雨下大了,湿沉气越来越重。孟航却知道,林间山口处肯定还有人守着。
他曾在十四岁下暴雨的那天偷偷溜出来过,还未靠近,就被山口手电灯的强光逼回了角落。
这次他也不准备冒险。
七八年的时间,足够他偷偷在脑子里临摹一万遍路线。
手里丈量用的绳结只剩下不足半米,两个人灰头土脸,一个仰头一个回首,匆匆对视了一眼。
破土而出的瞬间,孟航心口猛地一松。
他跳上洞口一把扔下铁锹,回过身去拉人。
大雨冲刷地洞口有些松动,何远牵着他的手踉跄了一下,喘·息着背着袋子站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身后不远的地方有手电筒的光芒匆匆掠过,孟航抱着人往下一趴。
他低声说了句:“跟着我。”
何远应了一声,飞快地说:“往北走!那里有条小柏油路,一直往前就是高速。”
“好。”
身后还没有人追上来,孟航装好了车跟着他身后扛着往前跑。
耳边是雨水哗然和粗重的喘息声,两个人却半分不敢停下,心跳几乎贴紧在嗓子眼蹦着,一通跑下来,腥甜的潮湿血气溢满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