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没接话,一路笑个不停。
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十分舒服。街道上车多,过路处扬起层层灰尘。他俩干脆从公园后面的树林绕了个道,准备出侧门。
知了在草丛里低声叫着,树林围墙外的车流在街道上呼啸而过。枝叶婆娑,隐隐约约地透出些深夏的静谧。
这边是小路,路灯也十分稀疏。安泽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盯着胳膊一动不动盯了半天,猛地拍了下去。
“操!这大蚊子!”他兴奋地伸开手,冲安淮展示着手心一滩血迹。
安淮心头萦绕着的一丝丝心猿意马被他一巴掌拍得散了个精光。他有些无奈,掏出袋纸巾递过来:“求求您了,您这操作秀的我发晕。”
“……靠。”安泽费劲儿地抻着两根手指头,拨了半天还没把纸袋拨开,怒了,“这是什么破袋子啊!”
“您他妈,撕反了!”
安淮吸了口气一把夺过来,草草把包装袋撕开抽了张纸,抓着他的手一压:“伸开!”
“这么凶?”安泽看着他啧一声,“小心以后找不着对象。”
安淮捏着他的手,抓起纸巾在他手心十分不温柔地擦着,闻言抬起头眯他一眼:“我找不找得着对象,你有什么意见吗?”
夜风混着海岸的水汽吹过来,扑簌着撩起发梢,露出底下清晰的眉眼。
安泽低着头小声说了句靠,突然有点儿紧张。手指被他拉着,细微的触感此时都异常敏锐。
树林边儿没人,估计也没谁乐意来这儿喂蚊子,周围除了知了声就只余匆匆掠过的风叶飒飒。
从他的角度看过来,安淮的五官映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分帅气,有种别样的精致。他神情冷淡,正十分认真地帮他擦着……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