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霞吃饭的大部分都是旁边工厂的工人,生意还是挺好的。
最近又多了很多建筑工人,不远处老的打颤的居民楼拆迁了,县政府要建座新的养老院,已经开始施工。
浑身是汗的工人们边惬意地喝着酒边大声聊天,餐馆吵吵闹闹的,好不容易过了就餐高峰期,徐苑终于稍微闲下来,坐一旁和老板员工一起吃饭。
阿霞这儿员工就两人,除去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一姑娘,叫孙美美,二十来岁,挺漂亮的,经常跟徐苑说干满半年就去大城市闯荡,眼睛里满是斗志,还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期待。
这两个多月,徐苑跟他们都处得不错,老板对他也挺好的,有时候他同学过来这儿吃饭,老板还会主动多加点菜,一盘青椒炒肉几乎都是肉。
已经过了八点,店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位顾客。
大堂灯光明晃晃的,该打扫卫生了。
老板娘在算账,老板炒了一天的菜,正在休息。
孙美美拿了两张卫生纸擦手,朝徐苑这儿走过来,皱着脸埋怨:“那些工人太吵了,耳朵都要炸了,点了两个菜就以为自己是大爷,使唤来使唤去的拽得不行,隔壁空桌就有纸巾还非要叫我去拿过来。”
她说完,觉得不解气,低声说了句脏话:“妈的。”
徐苑在擦桌子,闻言扭头对孙美美温和地笑,劝道:“淡定点,顾客就是上帝,不要跟他们计较。”
孙美美嘲讽道:“上帝不会只点一个醋溜白菜的。”
徐苑被逗乐,低下头继续擦桌子。
孙美美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趁机揩油摸我手。”
徐苑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什么?”
孙美美烦闷地把卫生纸往垃圾筒里丢,垂下眼看了看透着油渍脏兮兮的地板,又偏眸看向正在专心算账的老板娘,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语调的怒气却一丝不减:“妈的,过的什么鬼日子,真他妈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