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很清楚,那些他存下来的钱里面,仍然有很大一部分属于父母。
因此,上大学以后,除了课业,他其他时间都花在了写代码,再找买家卖掉他写的代码或者是程序。
没有经济的真正独立,就不可能有个人的自由。
何苑芝同丈夫陆自鸣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在经济上让儿子退让,并且陆衡就读江大已经是木已成舟,也就只能不甘心地被动接受。
作为对陆衡自作主张的惩罚,夫妻二人几乎不过问他的大学生活。
陆衡也几乎不会打电话回去。
亲子关系降至冰点。
尽管不明白母亲这次为什么会提出要来学校接他,陆衡还是拒绝了,“不用。我会自己回去。”
何苑芝有点生硬,但是又带了点期盼地问道:“那你这个学期怎么样?跟同学相处得还好吗?有没有交到女朋友?”
至此,陆衡终于明白。
原来前面的几个问题,都只是铺垫而已。
陆衡轻轻地笑了笑,“您应该很清楚,我不会交女朋友,我只会交男朋友。”
空气在一瞬间静止。
片刻,仿佛空气中的粉尘被点燃,电话那头传来何苑芝的情绪被引爆,“陆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逼死我你才高兴?啊?!你知不知道你一意孤行报考江大,让我跟你爸在亲戚面前有多抬不起头?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个同性恋,你知道大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跟你爸妈?
你是不是真想要逼得我跳楼,我死了,你才高兴。是吧?只要我死了,就没有人能够管你了。你就自由了!”
陆衡并不是主动出|柜。
他高考那年寒假,学校为了让学生能够放松一下,组织了两天一夜的研学活动。
他的房间平时都会上锁。
回到家,房门是开着的,他的母亲披头散发地坐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