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感谢你照顾我爸妈,”江夏的声音不像开玩笑,相反,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不该帮他们。”
顾朗沉默了片刻,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相或许是这样……你哥哥江凯借高利贷后错杀追债人,急于处理尸体时,接到了齐可珍的电话。
齐可珍指使他找几个人绑架齐悦,再毁掉齐悦的腺体,于是你哥哥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谁是齐家小少爷,连同和齐悦在一起的你也绑了起来,可他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顾朗转身,看着江夏的眼睛,压低声音一字一字的说:“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那具被毁容后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并不是江夏,而是被江凯错杀的追债人,江夏不过是利用这场绑架来了一次金蝉脱壳。
顾朗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几乎一瞬间确定那不是江夏,可江家父母的指认和法医的鉴定报告摆在面前,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但这些年他从来没停止过调查。
当所有人的行为都反常时,最奇怪的那个反而成了正确答案。
“你爸妈应该知道你哥哥在外面赌博欠了很多钱还杀了人,这个时候你因为齐悦而死,齐家必定会极力补偿你,可你爸妈没想到的是,齐可珍会过河拆桥,江凯也还是那个不争气的江凯。”顾朗冷哼一声,“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满是漏洞。”
江夏被戳穿也没有失态,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下场,我只想离开江家。”
儿时挚友手臂上时不时出现的抽痕和淤青,脸上的耳光印记,偶尔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逐渐浮现的回忆画面无一不戳动着顾朗紧张的神经,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江夏放下酒杯,解开一只袖扣,将手腕展现在顾朗面前。
一道长约十厘米的缝合疤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