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和顾朗一样,都不应该在最耀眼的年纪被剥夺了学习和成长的权利。
齐悦心中顾朗十几岁的面孔与男孩的渐渐重合,健康的深色皮肤如出一辙。
“这不是圣母,而是怜悯和善良。”
院长的声音打断了齐悦对往事的回忆,齐悦看向他,院长继续说,“但善良不等于愚蠢,愚蠢的善良才是圣母。”
齐悦抿抿唇,可他自知天资愚钝,无法分辨世俗的险恶和人心的叵测,一如他当年无法帮顾朗在齐家得到应有的尊重,现在的他也没办法帮那个孩子找到正确的路,他根本毫无头绪。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件事时,又听院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医院需要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齐悦一怔,“为什么?”
“我是有私心的,”院长将杯中的茶喝了大半,才缓缓开口解释,“一来你背靠齐家和顾家,医院想要的资源,你都能帮得上忙,二来你是你们那届的优秀毕业生,科研成果和成绩都很出众,”院长抬头环视一周办公室的场景,“说实话,在这个小地方,屈才了。”
齐悦明白,前者是主要原因,院长当初肯收他也是看在师父和齐家的面子上,如果他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研究员,也许一辈子只能窝在实验室里反复做那些猴年马月才能得到结果的实验。
这就是现实社会,齐悦作为既得利益者,再多嘴就是得了便宜卖乖了。
齐悦稳了稳心神,先用缓兵之计说自己悟性太差,还需要跟着院长多加学习,院长见他兴致不高,也没有再强求,又聊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