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什么好交代的。”周青先拽住他,磕磕巴巴,没头没尾地道出一句,“因为……花海也算海嘛。”
林北生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好在他现在有充足的时间让周青先坦白。
“什么海?”他问周青先。
周青先的手指摩挲着林北生衣服的面料,有有些紧张地用指甲刮着指腹,只觉得不太好回答。
他当初和林北生签的契约就只有两年,在一开始时其实并不奢望林北生能原谅他,只是盼望着能在汲取足够多的温暖之后,悄无声息地在盛开山茶的山坡上死亡。
之所以是两年,因为他认为这是能够让郑琪不发现的最大时间,又是自己能享有孤独的最长失效。
再长一点,周青先说不定就舍不得去死了。
在他最开始的设想中,这将是一场报复一样的恶作剧,在未来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林北生说不定会在哪天突发奇想去寻他的行踪,最后只探到一园山茶,周青先的墓独自屹立着,周围的花枝一摇,都是周青先在嘲笑他。
后来他还是带林北生去看了,是因为那具黑色的石块实在是太孤独,除了林北生,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来怀念他。
他在自己墓前种满山茶,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孤零零的,好让林北生以后来,能毫不动摇地想起他。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林北生知道。周青先一边想着,一边往被子里缩,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不肯再开口了。
于是林北生就捏了捏他的耳垂:“那你说点别的吧。”
周青先想了一阵,老实道:“我吃了药,也睡着了。”
“好,很乖。”林北生说,“但这不是我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