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妈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不觉得贱吗?”他皱起眉,不耐极了,“你不觉得膈应吗,你还想纠缠到什么时候?”
他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周青先惶惶模样,一次又一次地为周青先刻下烙印:“你真的好恶心啊。”
周青先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身体到灵魂都是动摇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摇摇晃晃地想去碰他,却被林北生轻易地错开了。
于是林北生又变得很小,小到成了石子那么大,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声音也变得朦胧。
只知道他在很远的地方,很慢、很深刻地告诉周青先:“我恨死你了。”
我恨死你了。
周青先倏地惊醒,脸色苍白。
他的冷汗几乎要将衣衫浸湿,连忙叫乘务员送来水,端起纸杯时手腕都在抖。
于是这场久违的睡眠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抚慰,反而让周青先更加趋近崩溃。
他处于梦中延绵不断的余韵中,几乎是魂不守舍地想回到家中,一路上脑袋都昏昏沉沉,连自己到了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都不知道,却还在想着和林北生联系。
直到回家时头疼欲裂,周青先这才意识到这不仅是因为那场梦,c市气温太低了,他一身冷汗又穿得单薄,多半是路上着了凉。
霎时间头痛得快要爆炸,周青先几乎是没办法站立。
他深知自己是不能以这样的状态见林北生的,倒在沙发上,咬紧牙关把对话框准备发出的字都删掉。
可惜他力不从心,只觉眼前一黑,也不知道这条没头没尾的讯息到底删到了哪里,就此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