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徐以凡制止他,“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摆出一副家主样子训斥:“你今天到底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来给人看笑话的。”
周青先还想回话,却有另一道声音插入对话,方才勤勤恳恳带他来的司机挡在他面前,指桑骂槐道:“是啊小少爷,您可得多管教管教好自己才行,别和那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个死样子。”
周青先忽然酒没话说了。
他看看司机略显得惶恐的视线,看看徐以凡愤怒又只得忍耐的表情,看看周围宾客探究打量的目光,看看陈森局促且不知所措的脸,有一瞬间会觉得没意思极了。
一种熟悉的窒息感逆流而来,冷空气成了海水,漂泊的视线是漫无边际的藻,吸进肺里的是延绵不绝的小气泡。
所以一切发生自然得不得了,周青先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呼吸好痛苦,活着好痛苦。
周青先恍惚中想,这是不是周淮理想中的场景,她是不是在很期待这一幕,她不在现场任何一个地方,却能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过得不舒坦。
她就是存心要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她就是锲而不舍地想要全部都控制住。
明显是被命令要说出这一句话的司机,被不速之客捣乱的宴席,尴尬又恼怒到说不出话的徐以凡,这一些通过那枚被装上窃听和定位的手机,会被周淮听去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