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而已,”barry摇摇头,“他又不是上帝,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没有高兴,就是觉得稀奇,”沈煦川面容略显苍白,心情却没那么糟糕,“他当然不是上帝,他是恶魔。”
“你安心休息,好好睡一觉,你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就没怎么停下来。”barry心有余悸地说,“你真是吓死我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脸和手上都是血,医生说你命大,没伤到内脏,以后会有福气的。”
“我一直有,可惜了我的头发,”沈煦川抬起唯一一只自由的手,触碰了缠着纱布的头,放下手时突然犯困,他逐渐放松身体,有意忽略身上的不适合钝痛感,“其实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进医院,barry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能出院。”
barry瞪着他说:“我刚才可听见了,你说一周后回去,那可不行,医生说你最少要躺一个月。”
沈煦川打个哈欠:“我体质好,你不懂我的体质,我比一般人恢复的快。”
“要真是这样就好啦。”趁他活动不便,bary上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祖宗,我们所有人都被你吓瘫了,以后别那么傻,那个人不值得。”
沈煦川沉默下来,头偏向另一边。
他的眼睛在轻轻移动,观察着洁白的病房。
最初醒来时,他有点短暂性失忆,近期发生的好多事他都忘了,守在他身边的好朋友告诉他,何金越没有来看望他,在他手术的那天晚上对方去参加重要的展会,据说可以看见许青沉。
当时他的感觉是麻木的,吃了点东西,浑浑噩噩地又睡过去,做了几个梦,再次醒来时记忆开始一点点回归。
他记起自己陪何金越去攀岩,记得自己是怎么不小心跌落,如果没有安全绳的帮助,以那种高度计算,他估计当场就嘎了。
奇怪的是,他看着何金越扑过来的焦急的面孔,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另一张脸。他也解释不清楚当时的所作所为,浑身是血的情况下还不忘嘱咐baary给某人订餐。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不止是身体上的,心理也病了。